Monday, December 8, 2008

上山


你真的来了!跨别了八年的光景,你再一次来探访神山。与八年前一样,你依然孤身只影步行到海拔4095的顶峰。是什么在呼唤你起程?是何种力量推动你前进?疑问悬挂在高原的晨雾中,曦阳温度的渗透后,雾散了,你依然没有答案。

八年前登山是怀着一种轻狂的冲动、征服神山的欲望和欲登上东南亚高峰的虚荣。而这一次登山,心情是绝然不同。不再是去证明自己的能力,或怀着什么好奇心。没有欲望,没有虚荣。而只是单纯地想脚踏实地地上山。

然而,现实是丑陋的,自然界被资本家霸道地占领,严重的侵蚀。所有山脚或山上的住宿和伙食的费用都高涨得让人作舌,甚至作呕。很气愤却还是无奈地付了钱。这涨了好几倍的费用,全都进入投资者的袋中,当地的原住民其实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。对于无法改变的事,你只能叹气,无能无助的心情是你最重的包袱。

这一次上山,你还背着孤独。八年后再一次孤身上山,是不是一种宿命,是上天给你最大的明示。告诫着你,这一辈子你注定孤单一人,一个人去经历起伏,去面对困难。这一路没有人可以依靠,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,咬紧牙根走下去。即使路途险峻,你没有资格哭泣,没有人会为你拭干眼泪。即使寒风刺骨,你没有臂弯取暖。你多么想在顶峰上哭泣及呐喊。但是,在你俯瞰着大地之际,你知觉自己的渺小,自己的委屈是多么地可笑。天地间弥漫着可以慰藉你心灵的空气,纵然单薄,却足以让你在一呼一吸当中——清醒。孤独既是生命的本质,只能与她相伴,无法逃避。

抬头仰望星空和半月,在这银灰色的夜空下,你感受着片刻的谧静。寒风还是放肆地迅动。你听着风声,依然感觉宁静。你渴望永远记住这一刻,天地间只有你和风。呼吸也是静止的,生命若能在这一刻结束,最美。

上山也许就是为了寻求着这片刻的谧静,领悟一些道理。上山也许是一种修行,一点一点地累积一种你自己也没法形容的能量。上山也许什么都不是,只是一种虚无。在虚无中游走是灵魂的解脱。上山也许就是单纯地上山。。。